王牌铁军——粤系第十九路军陈铭枢军事集团

时尚 2024-05-01 14:37:01 661

王牌铁军——粤系第十九路军陈铭枢军事集团

说起全面抗战爆发前中国大地上各路军阀,王牌其中被公认为战斗力最强的铁军,既不是粤系纵横西北戈壁滩的马家军,也不是第路永远摁不死的小强新桂系,而是军陈军事集团从粤系第四军中分化出来的粤系第十九路军陈铭枢军事集团,该路军阀最得意的铭枢战绩就是自称曾连续击败过桂军、红军和日军。王牌

图片一二八事变中与日军作战的铁军十九路军官兵

第十九路军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驻阳江的广东地方武装肇军的一个营,1920年这个营与其他三个营在游击营长陈铭枢的粤系领导下举行起义,之后被改编为孙中山的第路忠实支持者邓铿指挥的建国粤军第1师4团1营,该军后来的军陈军事集团高级将领如蔡廷锴、蒋光鼐、铭枢戴戟、王牌沈光汉、铁军毛维寿区寿年等当时都在这个营里担任过连排长。粤系陈铭枢,字真如,1889年出生于广东合浦,参加过辛亥革命、二次讨袁,也是一名坚定的孙中山支持者。

1922年广东军阀陈炯明发动叛乱后,粤军第1师各团因为立场不同而分崩离析,陈铭枢暂时离开部队去避风头,第4团团附戴戟则指挥全团杀回广州,配合滇桂方面友军将陈炯明叛军驱逐。由于师长邓铿被人刺杀,新的粤军第1师师长改由日后的广东军阀李济深担任,原第1师4团1营(欠一个连)被改编为新成立的第1师下辖的第1旅2团,陈铭枢则被李济深请回来担任第1旅旅长。

1924年国共合作后,陆续聚集在广东的支持孙文的军队被改编为北伐军第1-8军,其中粤军第1师被改编为第4军,第1旅(欠第1团)被扩编为第4军10师,师长陈铭枢,副师长蒋光鼐,三个团长分别为蔡廷锴、戴戟和范汉杰,原第1旅1团团长张发奎因为和陈铭枢不和,而单独拉1团出去改编为独立旅,后该旅自行升级为第4军12师。1926年夏,第4军10、12师和叶挺独立团在副军长陈可钰带领下北上参战,第11、13师则奉命留守广东。

7月10日,待第12师和独立团出发后,第10师也向湘东地区进军,第10师29团作为全师先锋,配合第12师35团首先攻占了醴陵。休整一个月后,第4军继续出发,并依然以战斗力较强的第12师和独立团为前锋,陈铭枢的第10师则总是担任侧击、包抄或预备队的任务,故在之后的平江、汀泗桥、贺胜桥、武昌、马回岭等几次大战中,第10师的伤亡数字每每小于第12师,俘获数却高于后者,特别是武昌战役中第10师共俘虏北洋军9672人,相比之下第12师仅俘虏563人。

图片第4军10师师长陈铭枢、副师长蒋光鼐

北伐军攻占武汉三镇后,叶挺独立团被扩编为第24师,并与第10师合编为第11军,陈铭枢和蒋光鼐升任正副军长,戴戟升任第10师师长,后又增加北伐军收编的黔军彭汉章部的第2师杨其昌部为第26师。由于受宁汉分裂的影响,内心暗中支持老蒋的第11军军长陈铭枢、副军长蒋光鼐、第10师师长戴戟先后出走离开部队,张发奎趁机自兼第11军军长,为了笼络第10师官兵,他便委任蔡廷锴为该师师长。

虽然率军参与了二期北伐的河南战役,但蔡廷锴对自己这种“孤苦伶仃”的局面非常苦闷,多次请求辞职,张发奎却都不批准。第24师师长叶挺趁机向他建议合兵一处,打回广东,蔡廷锴虽然知道叶挺是地下党,但考虑到这个主意还不错便答应了,哪想到走到南昌的时候,才知道第20军和第24师已在南昌宣布起义,蔡廷锴前进不能后退不得,只能假装同意起义,实际却在找机会离开。

这时叶挺也犯了疏忽大意的错误,以为蔡廷锴是真的同意参加起义了,便在没有外部制约的情况下命第10师先行出发攻占梧州。蔡廷锴趁机把部队拉了出去,并在亲信、第29团团长张世德的协助下,将第30团团长范孟声以下所有地下党军官及政工干部全部清理出部队。第10师随后转向各方势力都较弱的福州,将当地民军一部缴械,并以此为补充重建了第24师,由副师长黄广胜担任师长,至此第11军建制又完全恢复。

蔡廷锴整顿好部队,又把陈铭枢、蒋光鼐接来福州,三兄弟相聚一堂,可谓其乐融融。正巧这会儿先行打回广州的新第4军张发奎部因为镇压广州起义搞得太过火,被迫退出广州往潮汕转移,老第4军军长李济深命陈铭枢立即去堵截,陈铭枢看在前辈份上不敢违命。两支在北伐中并肩作战的铁军部队就这样硬碰硬杠上了,经激战双方都伤亡惨重,张发奎手下第26师师长许志锐也在战斗中阵亡,而此人正是北伐战争中由第10师调职过去的!

图片第11军10师两任师长戴戟、蔡廷锴

张发奎率部撤往江西后,第11军也不再追击,并被李济深安置在广东南区和海南岛,顺便清剿当地土匪。1928年夏,蒋、冯、阎、桂四个集团开始缩编军队,第11军也被缩编为广东编遣区第3师与第2独立旅,几千编余官兵被遣散回家。然而全国性军阀混战显然未结束,蒋桂战争结束后,不甘心战败的桂军纠集留守广西的三个师,大举进犯广东,粤军第1师也跟着叛变,粤军总指挥陈济棠力不能支,被迫向蒋光鼐、蔡廷锴求援。

粤军第1师系原北伐军第5军李福林部改编,本身就与土匪没啥区别,蔡廷锴早就看他不爽了,闻此命令立即欣然出战,一战便将对方打垮,成功收复东江、北江地区。第一次粤桂战争最终以粤军胜利而告终,蒋光鼐、蔡廷锴因为表现出色,得以将其手中的一个师又一个旅被扩编为粤系第八路军60、61师,共辖五个旅十个团。

李宗仁、白崇禧当然不愿就这样被广东人打垮。在解决掉李明瑞起义事件后,新桂系联合粤军张发奎部,第二次大举进犯广东。见对方来势汹汹,蒋光鼐、蔡廷锴退守广州郊区,待蒋军援兵抵达后发起反攻,将敌人全部赶出广东并乘胜攻占梧州。张桂联军退回广西后,又北上进犯湖南,第60、61师随即跟踪北上,抢占张桂联军后方交通要地衡阳,并迫使敌人主力掉头回来与粤军决战。

在湘军第53师支援下,蒋光鼐、蔡廷锴率第60、61师在衡阳以逸待劳将号称“铁军”的张发奎部和“钢军”的新桂系军队打得丢盔弃甲,差点全军覆没。第60、61师虽然损失不少,但由于抓了几千俘虏,很容易就补充了部队战损缺额,只是一直跟随蔡廷锴南征北战的老部下张世德在此战中阵亡,让他伤心不已。蒋介石见第60、61师战斗力如此之强,便又发出一封加急电报,调他们到山东前线参加中原大战。

图片蔡廷锴早期得力干将:张世德、沈光汉

此时晋军阎锡山部已攻克山东省首府济南,省主席韩复渠仓皇出逃,第60、61师抵达山东之后,连战连胜,几天之内即攻克泰安,夺回济南。韩复渠听到消息,马上屁颠屁颠地又跑回来耀武扬威,让蒋光鼐、蔡廷锴很是不满。为安抚二人,蒋介石宣布奖励他们100万元经费,并正式授予第60、61师第十九路军的番号,由蒋光鼐担任总指挥,第61师师长则由戴戟代理。第十九路军随后继续前进,将在新郑投降的西北军3万余人缴械。

中原大战结束后,第十九路军又马不停蹄地被调往江西、湖南两省边界,参加对付江西红军的三次大规模作战,蒋光鼐觉得打红军没什么可担心的,便以身体虚弱为由休养去了,把部队全权交给蔡廷锴指挥。在第一、二次围剿中,第十九路军由于并非主攻部队,因此一路上也没与红军发生什么大的战斗,只是不断遭到红军游击队和赤卫队骚扰。不久,为指挥方便,第60、61师各抽出一个旅组成第78师,并由蔡廷锴外甥区寿年担任师长。

在第三次进攻江西红军的作战中,十九路军在兴国高兴圩地区与追踪蒋军第9师而来的红军主力第4、35军和第3军团不期而遇。蔡廷锴见红军来势汹汹,沈光汉的第61师又没能赶来会合,便下令第60师全师固守高地,并写下遗书准备决战。红军那边,以为十九路军是杂牌军,战斗力肯定不强,便集中兵力进行强攻。激战中,红军突击队一度打到十九路军指挥部附近,最终蔡廷锴调集军官军士组成敢死队拼死反击,才转危为安。

高兴圩一战,十九路军与红一方面军打成了平手,双方都伤亡两千余人,也再次证实了十九路军这支铁军的战斗力之强悍。时值九一八事变,驻扎在上海的侵华日军也蠢蠢欲动,由于日军谈条件不允许蒋军嫡系部队进驻,老蒋便将十九路军调往上海郊区,拱卫宁沪地区。期间十九路军抽出志愿官兵6000余人组成义勇军,由旅长翁照垣率领原拟北上支援东北义勇军抗日,结果走了没多久还是被蒋介石强令打道回府。

图片一二八事变中的谭启秀与蔡廷锴

1932年1月27日夜,经与日军协商,十九路军同意将其驻军撤出闸北,结果换防途中突遭日军袭击,中国军队立即开枪予以还击,震惊中外的一二八抗战就此打响。在蒋军第5军的支援下,第十九路军上下同仇敌忾,死战不退,在上海抗击了九万日军长达月余,并以伤亡8792人的代价(另第五军伤亡5312人),毙伤敌3091人。虽然中国军队在此战中的伤亡数字高于日军,但毕竟狠狠打击了日寇自九一八事变以来的嚣张气焰,其积极意义不言而喻。

一二八事变后,蒋介石仍采取退让态度,将十九路军调往福建,再次对付红军,顺便整顿下当地凌乱的地方武装。此时的福建省,除了有红军在闽西地区建立的根据地外,其他各地林立着大大小小的独立武装,较大的有闽北的第56师刘和鼎部,闽南的第49师张贞部、第1混成旅陈国辉部,闽西的新附民军傅柏翠部、闽中的新编第2师卢兴邦部等,其中尤以掳掠成性的陈国辉部纪律为最差。

张贞部刚在漳州吃了红一方面军的败仗,实力变得一蹶不振,因此改编起来比较容易。但作为龙岩地头蛇的陈国辉就没那么听话了,蒋光鼐于是设计请陈国辉到福州开会,待其一下飞机便下令将其逮捕正法,群龙无首的陈国辉部队在十九路军打击下于是很快溃散。事后十九路军将这些收编的部队整编为第49师和补充师,并分别由张炎和谭启秀担任师长。

在福建逐渐站稳脚跟后,在老蒋的催促下,十九路军也开始向红军发起进攻。起初在1932年底,由于红军要对付蒋军主力的第四次进攻,因此福建方向较为空虚,让十九路军占据了一些地盘,为了巩固新占地区,陈铭枢的秘书徐铭鸿还搞了套“计口授田”的地方安置策略,并对标赤卫队大编地方武装“童子军”,搞得红军这边比较被动,福建省书记罗明被迫布置游击战争以应付,这就是常说的“罗明路线”的起源。

图片第49师师长张炎、第78师师长区寿年

1933年夏红一方面军完成整编后,以第三军团主力及红19师编成东方面军发起反攻福建战役,连克朋口、连城,歼灭十九路军两个团,区寿年带着第78师仓皇撤退,回福州后受到蔡廷锴的严厉批评。随后红军又北上围攻顺昌、南平,蔡廷锴率三个师前往救援,结果又被歼灭一个团。不久红军因北线战事吃紧而退兵,十九路军在认识到继续打下去没好处后,也与红军秘密达成停战协议。

此时,一直在幕后操盘十九路军行动的陈铭枢开始从拥蒋走向反蒋,起始缘由是对蒋介石在一二八抗战前后擅自对日妥协而不满,战后又怀疑蒋介石企图暗杀他和分裂第十九路军,于是终于开始酝酿反蒋,并决定把利用福建作为十九路军反蒋的根据地。蔡廷锴起初并不支持陈铭枢仓促反蒋的计划,于是陈铭枢和蒋光鼐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勉强将其说服,至于其他军、师级高级将领,则都只知服从上级,对于反蒋的意义并不能很深入领会。

1933年11月,十九路军在福州正式宣布反蒋,并召集李济深等各路反蒋流亡人士前往成立革命政权。此时十九路军全军共有兵力6万余人,为了扩大影响,决定将原第49、60、61、78和补充师分别改编为第1、2、3、4、5五个军,每个军辖两师六团,五个军长分别为沈光汉、毛寿维、区寿年、张炎和谭启秀,另以闽南民军一部改编为第六军(实际未完全编成),军长翁照垣。这六个军组编为第一方面军,由蔡廷锴担任方面军总指挥。

第十九路军虽然举起了反蒋的旗号,但内外形势还是非常严峻,对外,红军并未积极配合其作战,其他各路有意反蒋的军阀也都持观望态度并未积极响应,对内,第十九路军也未制定什么明确的对蒋军作战计划,只是整天吹嘘要反攻浙江端掉蒋介石老巢。结果仅仅两个月后,蒋军主力即以伪装成闽北军阀刘和鼎部队飞方式,快速通过闽北山区出现在前线。第5军的两个师分散驻守在延平、古田,结果被蒋军各个击破。

图片投降派毛维寿与不降派云应霖

延平、古田失守,导致福州门户洞开,而第十九路军之所以如此消极避战,也和陈铭枢、蔡廷锴等不想消耗掉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军队力量、甚至发展到各自否定对方的作战计划直至坐以待毙有关。陈铭枢随后下令放弃福州,并和蒋光鼐直接坐飞机跑路了,蔡廷锴一看这哥俩又把烂摊子丢给自己,便自己也跑路了。临行前,蔡廷锴把部队托付给原第61师师长毛维寿,叮嘱他带着部队退往闽西,与红军合作,实在不行可退往广东。

但被蔡廷锴一路提拔起来的毛维寿见终于轮到自己出头当家做主了,幻想能取代三巨头成为十九路军的新掌门人,便与原第49师师长张炎合谋,在各军、师长会议上提议接受蒋军改编,第3军78师师长云应霖当场表示反对,结果被毛维寿下令捆起来暴打了一顿。经过与蒋军协商,蒋军同意由毛维寿、张炎当十九路军正副总指挥,但四个师长必须替换成黄埔军校出身的陈沛、杨步飞、伍诚仁和文朝籍,毛维寿想没想就同意了。

四位黄埔师长到任后,即将各师的中级以上军官全部替换成黄埔生,很多广东出身的中下级军官也不愿为蒋介石卖命,纷纷不辞而别离开部队,就这样短时间内,十九路军的四个师就完成了蒋系化改造,毛维寿、张炎二人已完全指挥不动,只能干瞪眼默事实。也有少数第十九路军官兵不愿被改编,退入广东被陈济棠改编为一个独立旅,但随军行动的总政治部秘书徐名鸿却被陈济棠下令杀害,团长周力行则策马遁入闽西苏区,并改名为周士第。

图片被杀害的徐名鸿与成功逃走的周士第

曾打遍中国南北无敌手的第十九路军,就这样以不光彩的方式结束了其历史。最后介绍一下该军被蒋军吞并的四个师的最后结局:

第78师于1935年被并入第87师和教导总队,坚守四行仓库的谢晋元团长即为该师警卫营营长;

第49师曾于长征中的包座战役中被红30军歼灭三个团,师长伍诚仁被俘后逃脱,抗战中该师曾率属于第46、6、5军,后于全面抗战胜利前夕被裁撤;

第60师在1934年曾与红25军交过手,抗战中先后率属于第37、99军,全面抗战胜利后被缩编为整60旅,后于1946年底在江苏宿迁被解放军华中野战军歼灭,旅长黄保德被俘;

第61师在长征中参与了阻击红四方面军南下的战斗,抗战中先后率属于第71、90军,全面抗战胜利后被缩编为整61旅,在西北战场曾四次被解放军西北野战军歼灭一部,最后于1949年底在师长陈华带领下于成都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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